家园（3）

问鼎

      八八年，到了读幼儿班的岁数，我爹老怪，挨装油漆的小铁桶，桶四转拿粗钉子冲些密密麻麻的洞，装两捧腐碳做成个烘隆子，准备给我冷天提着去读书，得我妈说:"西门办事处的学堂里的两道窗户，总没得玻璃，拿砖砌掉么光线又丑”
     我挨我爹说：“商业竹的松松和霞霞，别他妈们，挨他们送着北门外的机关幼儿园，他们得我款，就好玩啦，里头可以吊悠悠，梭坡，玩大转盘，还有小床和食堂”
     我爹眼睛直勾勾的楞着我：“你够格挨别比，读得起格？机关幼儿园总是些有钱人坐着内读。也不省点数，西门幼儿班的学费今年又涨掉啦，读一年要十五块，别你姐姐读乃哈才五块。自来水厂离跌还挨着，远了乃个得闲，哈哈接啰，送啰的。“
      我妈拿缝纫机挨我爪了个灯草绒的花书包。是拿三角形的碎布拼的，花花绿绿的，扣纽子的！
      我有点嫌弃，我是想要个军绿色的帆布挂包，书包布盖子上的两条短带带，可以别着铁扣扣上，太将啦！
      我妈说：“灯草绒的比帆布的稀奇，我挨你打对些八粿花，生废掉多少线”。
      小桌子抬我姐姐用了不要的，板凳乱拖了个，燕燕家没得小桌子，提着把板凳就挨我打伙坐，除掉报名乃天两家的大人送着哈。第二天就不管啦，我有点怕，不敢一个人去，燕燕也不敢，我们就天早约着一起去，牵着手上学放学的。
     幼儿班在自来水厂隔壁，是个有三个院落的大户四合院，幼儿班在进大门的耳房里，中间的院落是住的”五保户”，最后的是中枢分局。老师是梅家小街的，上的是一年级的语文课本，和写数字，手工课坐着拿废纸，叠吹了会跳的青蛙，镂空的纸电话，翻拱的船，七巧板，风车......还会叫我们带刮掉皮的芋头，山腰。大的一头，小的一头拿冰棒棍穿起来。用小刀剜熊猫，猪，牛。老师放学就挨我们带了去的，芋头，山腰，收回家，自己整了吃掉。搬玉米乃季，老师挨她家的玉米，拿箩挑到教室，她在讲台上拿铁锥子开着路子，我们在桌子上么着。一人至少要么三包。照毕业照乃天，一人发个果冻，这个是我对小生人，第一次吃果冻，我和燕燕的幼儿班生活就尼个在癫癫懂懂中结束！
       九月份报名，文化小学的一，二年级在后大门的城隍庙读，事先两家的大人倒是说好掉，我们两个报着一个班，去到那咧才认得，要满七岁的，差一天别总不要了读，我差着十五天，走的有点多。燕燕她妈牵着她，就找了个老点的老师报名去掉。我妈牵着我，站着院子里就尼个枯俗俗的望着。
      我妈还咕噜咕噜的嚼着牙巴骨：“你望望对份瞎眼狗，燕燕读幼儿班乃哈没得小桌子，还是使老子家的；昨天我还挨今年作的酸菜，按铁掉的，给掉她家一碗，对哈你报不掉么，落得别升份了么。”
      我说：“别她家还不是挑了一大碗卤豆腐，给我家。”
      我妈：“我没倒苛着，腌么腌不来，腌卤豆腐会爪些姜丝丝搁着内头，搁得一晚上，卤豆腐就酸浙浙的。你么着她会尼个舍得，白拉拉的，挑一笼碗给你家,给而？”
      就是说着话对滴滴哈，五个班收齐了四个，剩得乃个班，班主任是个才分下来的小姑娘。找她报名的人少，我才捡着个漏沟水，咋个总比要多等一年好点。
      自从读一年级以后，燕燕咋个就不老是得我玩掉，下课和她们班的女生跳橡皮筋，放学也是和她们班的女生一起回家，就抵得认不得我一样。有天星期六早上放学，我在文化街口斗着她。她左手抬着纸包的，吃剩的卤豆腐。右手拿着，从刷竹把上撇下来的棍棍，梗着头挑着吃着，我喊她，她只是“嗯”的一声，望总不耐烦望我一眼。我接受不了燕燕对我态度上的转变。快到家门口时，我恶狠狠的，揪着燕燕的脸巴子，前后摇了两哈，燕燕找掐了哇的一声就嚎起来，我才抱紧书包就跑回了屋里躲着。
      直到晌午时候，她妈来我家找她，我才认得燕燕，不见掉。我赫了哇哇哇的哭起来，边哭，边就一五一十的说着我打燕燕的事。在我妈手一指，上嘴皮一翻，嘴一吼，我按照她说的，跪直了在堂屋正中间，对个时候我反而心情释怀，好像剩得事挨我没得相干。我姐姐问我妈：“给要捡几个煤瓠（hu)子来，给他跪着高头？”我当时想着，给是一个妈生的啊！
      我妈朝燕燕她妈说：“我们两个赶忙出去找去，我去西门街，你去滇剧团乃条找。”还没说完，两个人就小撒着出去掉，大门才关上，就听见满大街的：“燕燕嘞，燕燕嘞，燕燕嘞............"
      姐姐得个小丑一样，凑过来：“燕燕嘞，猫猫耗子叫一声，不叫就不玩，哈哈哈，咔咔咔.........."
     我没出气，还是乖噜噜的跪着不动，姐姐从抽屉里拿出剩下的两个梨，拿一个狠狠的咬了一嘴，放着我旁边的桌子上。
     姐姐指着咬过的梨：“对个是我的，找我咬着啦，你倒是毛动格。”然后坐着竹椅上，胯子搭着扶手上，晃悠着，小口小口的吃着另外一个。整个世界才安静下来，只剩下“骨爪，骨爪"的吃声，我姐姐的对种行为，要是发生在平时，我怕是地总要跳通掉的拼命。但是此时此刻我依然静静的跪着。     
      后来燕燕找着啦，她跑着师古湾，她爸爸那咧。再后来我找我家大人，当着她爹妈的面，蛮锤掉一台。最后我爹老怪撂（liao)下一句：“二日再不听话，给别派出所挨他逮了去。”从此我一望见派出所的三轮摩托兜门前过，”一哇哦，哇哦”的喊，就赫了抖脚磕手的。
         
      对片的人，平时过的省口噻牙的，舍不得吃，舍不得造，有点钱就凑房子。没得钱的，光拿起石脚来，畔点小菜把着地窝子。房子盖的密密麻麻，抓朗不开。虽然燕燕家的房子紧擦着我家，但是门外的小路，两家大门中间公共部分。被新盖房子，墙拐角挨路切断。但是她家在山墙上打了道门，进出西门街总是从梅家小街，我家门外的巷巷开了朝着文化街，预示着两家从此将隔墙如隔山。在加上，上回子我打燕燕的事情，我家和燕燕家更是注定老死不相往来。仿对种邻居，仿对种错综复杂的建筑布局，在整个西门片区，理总理不清。就像燕燕和我，家门各朝东西，人也各奔东西，人生也开始着唯自己专属的生涯历程。            
       时间一晃，我总准备读六年级啦，对些年来我一直活动在文化街，文化小学，商业竹，或许说我就从来没有跳出过对个圈圈。不过还有一个人也没有跳出过，他就是“茨菰”。对些年来他一直撞扩着我。五年级结束的对个暑假，我迷上了个事情，就是每天天黑，得假巴去商业局解手，撒到他们工作区的二楼，在过道的尽头，有部电话。墙上还挂着本号码本，我到处打焦掉，教委，一中，民政局，县政府，等等。打通了别问：“你找乃嘎？”我千篇一律的回答：“我找你爹，你爹我喊个茨菰”。啪的一声，我先挂掉。直到商业竹接到对些受害单位的投诉，对点我有点冤枉，我一直蒙着鼓里，我可还还得到任何这方面的通知。直到被“茨菰”逮个现行，拆着领子，劈头盖脸乱嘈，唾莯像雨点一样打着脸上，我才醒悟过来，商业局对个月的电话费再创新高，领导被批判。

      我爹老怪认得后，先还和“茨菰”一唱一和的，嘈着我：“军犯啊，太罕见啦，胆子比天大，专门做些无法无道的事情。就不听大人一滴滴点话，大人么苦了载死马趴的，他难家么专门找些茬裹事情。啊么就尼个啦，等着给她妈回来周治他，摆他胯子剃断。我听的是心慌柳乱的。
     等”茨菰“崩出电话费干到四位数的时候，我爹拖拖小板凳，屁股扭朝一边，脸巴子贴着水烟桶上，眼皮子塌拉着，轰轰轰的吸着：“哐的咳一声，我们道管不着啦，给别挨他拖了去，哎呀，要咋个整，就咋个整，道养了不成器么，给别收拾去。”话才说完，头就摇了嘣咚嘣咚的。
     “茨菰”望望对个架势，认得对家人，是要耍赖拿脸抵着。
      就拿右手手背，拍着左手手心：“霉果三三，将近一千块。接晚期，怕歇不掉，你家不拿点出来，我们怕是要报警咧？”
      我爹老怪朝着大门雕雕手：“过任报去，巴不着的。你望望对份，奸懒怂毒的，活给别家教育去。”
      “茨菰”：“挨你的学生证拿出来，不给你点绿辣子尝尝，你认不得小锅子是铁做的，粑粑是别烙的。硬要癞鼓嘚给牛糟。”
      "茨菰"恶狠狠的接过学生证,转身手背着。出了大门，说了句更毒的：“是我养出来的么，两脚就摆他茨死。”
      后来“茨菰”报没报警，我就认不得啦。但是九月份一开学，头天打扫卫生，还好不好的。第二天正式开学的时候，我就找安排到文化小学大门头上的教务处报道。连着我在内，巴连五个嫌疑犯，齐排排的站着教务处门口。对几号人，我差不多总认得，就是西门对片上的，平时跳了会飞。

     当教导主任，张老师，挨五本学生证，砸着桌子上嘈人的时候，我才认得我们五个总是找“茨菰”捉拿归案的。我们五个大气总不敢出，老实巴交的站着，头梗得多低，由别嘈，只敢竖着耳朵听着。
     其中一个，晚晚上，跑了去商业竹小花园潜伏，偷海棠花吃，吃到后头够不着，连叶子也拿着嚼。拼他一起去的乃个，专门摘大朵大朵的月季花，“茨菰”找上门，她妈还洗着罐头瓶子，准备插花，望见“茨菰”找上门来，下不得二楼。
   指着她儿就嘈：“喊你毛整别家的，你横挣不听，对回子整嘛。”反正说的总是挨责任推给她儿子。
    她儿子：“你怕没喊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扭在一起。
   其中第三个，每次去商业局解手，不是走的正道，总是进了大门从小花园超小道去厕所，日子长了，超进小道就不再从出口出来，天天撒着乃棵棕巴巴树背后，后来找他撒着尿乃片，辣了寸草不生。
   其中第四个哈哈找些癞鼓嘚，整死了放着别汽车轱辘底下，车一开就炸了到处钻些，他还摆活的癞鼓嘚，拽着小花园中间的喷泉里，挨别商业竹养着的鱼总赫死掉。   当他们得知我犯的法时，都表示大吃一惊，但我总觉得他们的事迹才是我闻所未闻的。
    学校对我们的处理结果是：交给“茨菰”处置，按“茨菰”的话说，就是接受劳动改造。自带劳动工具，押粪的，清池子的，抹护栏的，洗场子的，我打扫所有生活区，工作区楼道，扶手，门，窗台。直到“茨菰”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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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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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395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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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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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一一一无名

来混米线。

七尺大乳

米线

问鼎

皮皮 发表于 2013-9-22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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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

576395508 发表于 2013-9-22 21:44
抢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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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

恋恋旧日好时光 发表于 2013-9-22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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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问问，90后看着，会不会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