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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文学刊物——爨乡文艺】作品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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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3 14: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溢意 于 2012-4-3 14:24 编辑

                                                             慰藉
                                                       □韩琨瑶
               慰籍是一种亲切的语言  慰籍更是一种神奇的药物
               慰籍能抚平人心灵创伤  慰籍更能让人超凡解脱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妻脑中突然长个瘤,心含被打死一百次也不相信。但事实毕竟是事实,不信也得信。经过一番紧张的筹借款后,心含带着妻子踏上去省城的路。
       时逢盛夏,日子象是红色的,多情又浪漫,车上一片嬉戏的打闹声。妻紧依着他,安静得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们结婚刚六个年头。两人正束紧腰带攒点钱准备买房吧!她却患了脑瘤。真是“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这条路比往日漫长许多。心含的心悬在半空。他想,无论怎样,一定要治好她的病,让她好好的。目前发达的医技稍稍给心含以鼓励和希望。对切开脑颅取出病灶这样的手术在医学领域已极为普遍。一切的希望也许就寄于此。只要进了大医院!交了钱。一切不好的就都会好起来!一路上,心含就这样想,也这样安慰自己。
       车子在铺满石子的山路上颠簸了整整一天半,终于进了省城。下车后,街上人流如潮。心含扛着行李紧护在她身后,步行约一个里程,到了省城一院――著名的   海任医院。
       走进海任医院,心含不禁惊叹这所医院楼宇雄伟,庄重霸气。它除了奢侈豪华,更多的却是森严。这里没有人会笑。问路都须小心谨慎,你张开口发“啊”音的时候,要不高不低、不快不慢,否则没人理睬你。这里人非常懂得保养自己,为了维持每天足够的水份,他们不多说一句话。
        心含把她独自留在大厅角落的休息椅上,自己上了九层楼,又下了六层楼,再拐四个弯,找到那个已十年未照过面的老同学。还好,他毕竟没忘同窗情,马上带她做检查,量血压,化血,做核磁振.... 一叠的钱眨眼塞进了医院收费室。等得片子出来, 同学又帮忙找了几个主任医师细细解读。确定她患的是胶质瘤。当时心含隐约听到有个主任在问:
       “这个病人几岁了?”
       “二十八”他同学答。
       “可惜,可惜呀!这么年轻。”一名女护士连叹。
        心含一下子觉得跌进深渊,在他感到天旋地转的时候,他的同学走了出来,看着呆站着的他。
       “老同学,没希望了。真的!她得的是胶质瘤。这种瘤再生性极强,部位又紧靠脑肝,非常险要,照以往病例,治愈率几乎是零。”
        听了老同学一番言语,心含的眼前一阵发黑,仿佛看到四面八方许多只罪恶的爪子正向她伸去,她紧缩着,可怜地哀叫着……
        心含摇摇晃晃,挣扎着从朋友那里走出来,医院的墙真灰呀!一切暗淡无光。他边走边飘,一会儿好像爬到墙上,一会儿又像飞进人群中……不管怎么,反正他是走出来,走回了她等他的大厅,他看到她正手捧着脸静静地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旋转着,看着他笑……他放心了,她还在那儿――还在。
        心含走过去,——真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她问他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办手续入院?心含嘴在答:
    “明天吧……明天。我同学说,手术很轻松,做了就好。”
     她站起来挽着他,轻盈了许多:“走,带我逛逛去,好多年都没来了,去帮你买套西装好不好?”
        心含心虚了,眼眶突而涩了,酸了……
        心含说:“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心含在洗手间哭了,狠狠地哭,把先前的压抑哭了出来。
        第二日,心含让妻独自一人留在招待所,自己拿着病情诊断前往医院。经同学的再次帮忙,找到一位从日本留学回来的神经外科医生,他粗略看了一下片子之后说:
      “她这个病开颅做危险性太大,最好去赤仁医院用X光刀,不开颅便可切除病灶,很安全!并且主治的谢医生是我同学。一定会帮她好好做”。说完,他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嘻嘻哈哈闲聊了大约三分钟,才切入主题:
      “喂!我这儿给你介绍一个病人过去……别客气!以后互相关照点就行……好好,再见!”放下电话,他写了个便条,让心含带着去赤仁医院找姓谢的医生。
        心含拿着片子到了赤仁医院,找到那位谢医生。他说:“可以做,先预交五万元现金。”
      “先预交三万行不行?”心含问。
      “不行,这台机器是与香港老板合资买的,除非院长与老板都同意,否则没人敢做出决定的。”谢医生口气很生硬。心含听了只好悻悻地出来了。
         回到住地,心含凑出所有带的三万五千元。这个数字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小了。上来前的一个星期,他历尽千辛万苦找人借!借了八个朋友,总共也就两万多。连同他们结婚六年的积蓄,真的就这些了!现在要五万元,可怎么办呢?他决定回去借个房产证贷款。但想想光路途乘车就要三天时间,还不知道回去借不借得到房产证?就是借到了,也不知道能否办得到贷款?就是能办,先验证件,再交申请,再候批,再填表,再盖至少三个单位的公章,再……也不定多长时间才能拿到钱?少说半月,多则要一个月,甚至更长。他觉得后怕,究竟应该怎么办呢?省城这儿就那么一个在医院的朋友,他会借吗?该如何向他开口呢?闷头思考了三个小时,心含打通了同学的电话。他说完手术费不够时,那个同学操着同情的语调:
       “唉!要不是我刚炒股亏了五万的话,我倒可以借你点。现在没有办法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个晚上,心含彻夜未眠。该怎么办呢?老天,谁可以帮帮我,帮帮我呀!
        第三日早,心含抱着侥幸的心理,去省建筑公司找父亲的一个老同事借钱。在路过省城峰岩医院时,看到门旁一块大型的广告栏上醒目地写着:切除脑瘤的最佳选择----伽玛射线手术刀。他走近细细一看介绍,得知此刀是从美国最新引进,目前特别先进的一种无创伤手术刀。比以前的X光刀定位准,是全电脑控制。病人术后三天即可恢复。并且手术费是优惠价——两万起价。这多好啊!心含欣喜万分。他跑进医院,将情况一说,医生们异口同声:可以做可以做!于是心含象遇上救星,忙跑回了住地跟她报喜。
        下午,他们收拾行李便来到了这所医院。交进两万元手术保证金后,医生便把他单独叫过去,郑重地拿出一份合同让他签字,不外乎以下内容:“患者在手术中出现死亡家属应负责”,“手术后患者出现痴呆,瘫痪家属应负责”… …家属要承诺出现意外都与院方无关,这样手术才做得成。心含看后,不由迟凝起来。这个字咋签呢?份量可重了。随后医生又告诉心含,这种类型的病他们做过三例,一例在手术中死亡,一例出现颅内积水,还有一例复发后又做了两次,只是能暂时维持住生命。对于她的这个病情,病灶部位很深,又靠近脑肝。手术的难度和风险大多了。家属必须做好最糟的准备。心含被彻底吓住了。决定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回到医院的房间,心含看到她正平静地靠在床上看书——她并不知道他目前有多难。他决不会让她知道,她这样对生活充满激情,难道真的就会这样匆然逝去吗?心含真的不敢想。从知道她病情后,他就开始象哄孩子一样,对她百依百顺。他每天都恐惧,她会不会突然消失——她会真舍得撇下五岁的孩子离去吗?他不信,真的不信。她那样善良,那样年轻,如果说世上还有因果报应的话,为何老天就不保佑她呢?
        ……

 楼主| 发表于 2012-4-3 14:34: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溢意 于 2012-4-3 16:22 编辑

                                           阿三的手

                                                      赵鸿翔(陆良县人大常委)

        阿三的名气大得很,是因为手才出名。
        阿三年满花甲,是一方有名的成功人士,但是人没有手的名气大。
        阿三的标志形象,是伸直右手掌,竖起右小臂,如代表举手表决状。走路、说话、吃饭、做事……都这样。
        阿三生来不是左撇子,因为右手的原因,练就了一个后天的左撇子。
阿三的手,气韵涌动,气势非凡,名冠八方!
        阿三的手,具有传奇色彩。
        阿三出生在祖国西南一个叫“西江”的小城,他在家排行老三,小名就叫阿三,上学后,同学们也叫他阿三。十五岁那年,文化大革命的烈火烧到了西江城,学校停课闹革命。阿三就读的西江一中成了当地的革命中心,阿三的校长是西江城第一个造反派的总司令,阿三的班主任是学校第一个战斗队的总指挥。初中生阿三,听说高中部的红卫兵大哥大姐们要进行大串联,要到伟大首都去见伟大领袖,强烈要求也要去。红卫兵大哥大姐们说,阿三只是一个红小兵,没资格随队串联。阿三又吵又闹,说自己也可以加入红卫兵了,应该加入串联队伍。红卫兵大哥大姐们说,阿三充其量是个大红小兵而已,不行。
        阿三眼巴巴望着红卫兵队伍,高扬着红旗,挥舞戴着“红卫兵”红袖套的手臂,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红卫兵队伍行进了三天,走出了百多里路,没想到,阿三竟然等在前头。
原来,阿三背着家人,穿了一套土布绿军装,戴上“红卫兵”红袖套,搭车追到了队伍前头。
        红卫兵大哥大姐们,看着阿三这样坚定的革命信念,顽强的革命斗志,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革命志向,只得同意他加入队伍。
        阿三随串联队伍,走烂了鞋,磨破了脚,挤汽车,扒火车,穿越千山万水,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走过了数千里路,到达了伟大首都,汇入了等待伟大领袖接见的红卫兵海洋。
        阿三天天仰望着高高的城楼,日日被爆响的战斗号角激荡,时时在人海里沸腾……终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令人终生难忘的时刻到来了!——伟大领袖出现在了城楼上!
        伟大领袖戴着“红卫兵”红袖套的手臂一挥动,阿三就感到山摇地动、五洲震荡、万众欢腾!
        阿三在人群里伸开双臂,忘情欢呼,拼命跳跃,激动的眼泪淌满脸颊。
        忽然,人声稍微小了些,再仔细一望,原来伟大领袖已经离开了城楼。
        不多时,人海又如同海啸般翻腾起来。阿三不知所以,只顾尽情地欢呼跳跃。
        阿三喊着跳着,看到眼前的人不知何故往后退,被分开出一条通道来。
        正在疑惑,突然人海的翻腾呼啸更为猛烈!阿三顺着通道看去,天哪!一辆敞篷吉普车正缓缓开过来,伟大领袖站在车上向人海挥手致意!
        车越开越近,伟大领袖越来越近。阿三的心哪,激动得几乎要跳到半空……当车接近阿三时,突然停住了。伟大领袖竟然下车来了,竟然朝阿三的方位走过来了。伟大领袖边走边同红卫兵握手。伟大领袖竟然来到了阿三面前!只可惜,阿三前面还隔着一排人,阿三拼命把右手从前面一位红卫兵大哥的胳肢窝下面伸过去——天哪!伟大领袖竟然就握住了阿三的手!一股巨大的暖流像高压电一样迅疾传遍全身,阿三激动得差点晕倒。
        阿三还没有回过神来,隔壁同来的几位大哥,就惊讶地叫道:阿三的手被伟大领袖握过了!阿三的手被伟大领袖握过了!
        阿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慢慢回过神来,是啊,我这手已经不一般了——是被伟大领袖握过的手!多么了不起!多么光荣!多么伟大啊!别说是家乡的那千万只手,就是眼前的这千千万万只手,都不能同自己的这只手相比!对,要保护好自己这只不普通的手,要展示这只特殊的手,要让家乡的所有红卫兵、红小兵都知道这只手,要让这只手成为自己的荣誉证明、成为自己的革命标志、成为自己革命道路上的旗帜!要永远高举这只和伟大领袖相连的手,造反造反!革命革命!永远向前!
       阿三把右手掌竖在眼前,认真地看护着。不触摸别人或别的物件,以免擦去了神圣之气。也不握起手掌,怕手心出汗,污染冲刷了神圣之气。
       沸腾的场面渐渐冷却后,同去的红卫兵大哥大姐们都围着阿三,睁大羡慕又嫉妒的眼睛,审视阿三竖在胸前的手。离开现场后,阿三就抬着这只手,回到宿营地。吃饭时,抬着右手,用左手把饭碗抬到桌子上,左手用筷子笨了,就换用小勺。和红卫兵大哥大姐们开会、说话时,抬着右手,用左手比划。写字时,也抬着右手,学左撇子用左手。刷牙时,抬着右手,用左手把牙刷先放好,把牙膏挤上,再用左手刷牙。洗脸时,抬着右手,左手抹一把水在脸上,用左衣袖擦一擦。上厕所时,更是严肃认真地抬着右手,千难万难都要严格地保护好右手,还特意用粗铁丝做了一条挂钩式的简便裤带。睡觉时,在床头固定一根木棍,把右手的姿势摆好绑在木棍上……阿三下定决心,永远都不让右手碰到任何东西,一定要维护好右手的神圣!
       从此,所有的红卫兵大哥大姐们都见证了阿三保护神圣右手的革命精神和革命行为,大家无不敬佩!
        回到家乡西江,阿三因被伟大领袖握过手名扬四方,阿三保护这只手的革命行为更是被广为传颂。
        阿三竖在胸前的手,万众瞩目。阿三保护这只手的事迹,万众感佩。
        阿三不断登上了各个红小兵、红卫兵、造反派组织的大会主席台,面对众多革命战士讲述自己的这只手,表达着对伟大领袖的无限忠心,表达着自己无限的革命豪情!
        所有的人,所有的造反派、战斗队,视阿三的手为神圣的象征,视阿三保护神圣右手的精神为无限忠于伟大领袖的学习典范。即便是对立武斗的两派,都竞相请阿三去,面对阿三竖在胸前的右手宣誓表忠心!
        这天,让所有参加一个批斗会的人为阿三的手捏了一把汗。被批斗的是一个国民党老兵,阿三抬着右手,左手指着那人,现身说法,歌颂伟大领袖的英明伟大,痛斥蒋介石的反动卑鄙。不想,那老兵一听到蒋介石三个字,就刷地一个挺胸立正。阿三见状,怒火中烧,一声连一声地痛骂蒋介石,更没料到,那老兵竟然刷刷刷地一个立正连着一个立正。阿三怒不可遏,高举右手就要打下去——幸亏及时反应过来,手才停在了半空中。不然,要是碰到了那人,这手的神圣就被玷污了。
        让人们吃惊的是,这天,阿三的右手受伤了。阿三在街上发现小偷正偷一名老人的钱包,便高抬着右手,用左手奋力抓住小偷。不料却被另一名小偷用水果刀划伤了阿三的右手背。阿三马上将右手手心朝上,只任鲜血往下滴落,保护手心不被污染。后来,手背上留下了一道伤疤。人们看到这道伤疤,对阿三又增加了敬意。
        阿三因名手成了名人,很快被革命委员会安排了工作。不久,阿三就能熟练地用一只左手完成所有工作任务。
        文革结束了,阿三因为没有参加任何一方造反派,更没有参与过任何武斗,一切都平安无事。只是不再显示、招摇那神圣的右手。但是,阿三右手的形状已经习以为常,难于改变。就像阿三小时候,想吃东西,没有,就把食指塞在嘴里吸吮,把手指尖吸得惨白,久而久之,竟然难改恶习,无论大人怎样呵斥,都无济于事。有时阿三的手正在嘴里,被爹妈一把扯出来痛打一顿,可爹妈才转过身去,阿三的手指又塞进了嘴里。
        阿三总想把右手放下来,可是刚放下的右手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又会原模原样的竖起来。把右手故意插在裤兜里,可不知啥时候,这只手又竖在了眼前。特意在裤兜里设置了一根橡皮,右手在裤兜里就插进这橡皮圈里,可还是拴不住这只手。阿三的这只手,仿佛已经具有了某种魔力,无论主人怎样限制,总会挣脱束缚,傲然竖立起来。阿三已经拿这只手毫无办法,无可奈何。
        真是时过境迁,因为这只手,阿三已经不被领导重视,没有了工作上的前途;阿三已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在人前人后抬不起头来。
        阿三慢慢受不了领导的冷眼歧视,受不了人们背后的指指戳戳,终于挨到了离职下海的热潮涌起,便忍无可忍地愤然辞职下海经商。
        躲开了尘世喧嚣,远离了世俗繁杂,阿三忽然感到孤独。这些年,名噪一时,傲视一切,却落得个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阿三也无脸面对父母,躲在租住的十平米小屋里,整天抬着右手,左手捏着劣质烟卷,冥思苦想。究竟要干点什么,才能糊口度日?才能走出现在的窘境?
        种种尝试都不行,阿三只得放下架子和尊严,找一个相处最好的开食馆的同学去帮忙,要求不高,只要管吃饭就行,可是被婉言谢绝了。
        再厚着脸皮找其他朋友和同学,都被一个模式地婉言谢绝。阿三无奈,便去领了省城晚报街头零售,可是,好多次听背后有人说买份晚报,待他转回身递过报纸时,买报的人认出阿三,竟然躲瘟疫似的逃走了。
        阿三在西江城已经陷入无事可做、无饭可吃、无路可走,人人背后讥笑,人人相遇躲避的困窘境地。
        阿三只得厚着脸皮向父母要了二十元钱,坐上公共汽车来到省城。在街边墙角蹲了两夜,沿街游荡了两天,仍然找不到什么事做。这天上午,面对一个馒头店,更觉得饥肠辘辘。明知道身上只剩一元钱,还是翻遍了所有衣兜。手上捏着仅有的一元钱,眼巴巴望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吞咽着口水,仍然舍不得出手。还是再忍忍,就只有这一块钱了。
        离开馒头店往前走,见一群修街边下水道的工人站在一个挖开的大坑前议论什么,阿三凑上前看,原来是厕所连街道下水道的通道被阻塞了。面对许多臭气熏天的粪便,还有破布、卫生巾等污物,这些单位的职工谁也不愿意下去清除疏通。
        正在这谁也不愿干脏活而停工的时候,来了单位领导,见状也觉得为难,说这种事只有找临时工来干。领导忽然看到右手竖在胸前的阿三,就冲阿三问道,这位同志举着手要说什么?是不是想来干?
        阿三见问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顾嗯嗯嗯、含糊不清地应着。
        领导说,行,你把这个通道疏通了,给你一百元工钱。
        阿三这才明白过来,马上答应下来。阿三心里想,再脏都比饿肚子危及生存强,再说,这里也没有熟人,无所谓了。
        阿三对那领导说,我先到那边……马上就回来。
        阿三一溜小跑,拐过街角,来到刚才路过的馒头店,拿出身上仅有的一元钱,买了九角钱的馒头和一角钱的菜汤,一股脑儿连灌带塞放进肚里。他有些满足和踏实的抹抹嘴,店主见他举起的右手,忙问道,师傅是不是还要?够了,够了!阿三说着起身就跑,仅十多分钟就回到了工地,脱鞋挽裤脚,抓过工具,跳下粪坑干起来。
        才小半天就完成了任务。阿三拿到一百元钱,心里好欢喜。其实工程量不大,只是脏,能拿到一百元,够划算的。
        领导表扬了阿三不怕脏、不怕苦的精神,又说,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到前面的城建局门口,这么大个城,有你干的。
        阿三喜出望外,连声答道,好好好!
        阿三就这样与城建局搭上了关系,专干这些急难脏乱的活。马上就生计无忧。
        阿三渐渐发觉,这大城市里,有许多人不干事,有许多人没事干,有许多事没人干。于是,就琢磨着那些没人干的事,有时事还多了干不了,就去招揽了一些游荡街头的乡下人来干。
        没多久,阿三就成了小包工头,后来就发展为大包工头,再后来就成了暴发户、大老板……
        一眨眼,许多年过去了。西江城的人们,感受着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早已淡忘了当年的阿三和阿三的手。
        没想到的是,忽然一日,阿三的手,竟然高傲地举到了西江全城人的头上!
        这天,西江城公开出让位于黄金地段的二百亩地产开发权。交易大厅里,政府官员、公证人员端坐台上,数十台摄像机、照相机做好了拍摄准备,许多开发商坐台下摩拳擦掌。
        主持人宣布,现在开始竞拍,起价八千万元。
        开发商们竞相出价,八千五百万,九千,一亿,一亿一千……到了一亿五千万,没有人再加,主持人问到第二遍时,有人又喊出一亿六千万,当主持人又问到第二遍时,突然从开发商席位上站起一人,高高的个子,丰满的身材,戴着墨镜,右手竖在胸前,稳健有力地一声:二亿元!此价一出,马上成交。
        立刻,所有眼光,所有镜头都对准最后的这人。所有在场的一些西江人,都觉得这人既陌生又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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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3 16: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端    午
                                                                 苏轼剑(人大常委会办公室主任)


        整夜,蒋老倌都在思忖着白日里法官的那些话,尽管年岁已近七十,可他并不糊涂,提头知尾,他似乎明白了这行当日渐惨淡的原因。并且,隐约觉得,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昨天,一名法官到邮局办事,来早了一点,邮局尚未营业,借蒋老倌的小凳坐了片刻,给了他一支烟后,跟他聊起,夸他文笔好,写得好。见蒋老倌有些疑惑,解释说他是立案庭的,法院立案厅的,原先接到过他写的很多诉状,只是……只是您老人家别在意……只是……哎,只是怎么说呢?法律文书是要讲法的,诉求不光要合乎情理,更重要的是得有法律依据,您知道有些事情确实合情合理,但却与法律不是一回事……
        尽管较往昔迟了一些,一早,他还是在犹豫中来到了那属于他的方寸之地。该是最后一天了吧?他又一次问起了自己。其实他早已动了念头,要结束这从事了近二十年的行当,只是常常临头变了主意。难道还指望谁来给你发退休证、给你举行退休仪式吗?他常常数落自己。
        像以往的每一天,他熟练地把背篓里的什物摆开,而后点着一袋旱烟,心不在焉地吸着。没一会儿,对面银行的卷帘门也哗啦啦地打开了,一个姑娘走出来,用抹布擦拭着门口那两石狮。这让他又一次想起已逝的白大个子来了。他盯着三米外另一根门柱前一米见方处,那曾经被白大个子占据的地盘。
        那儿空着,什么也没有。
        曾经,这小城邮局门口两边的门柱前,总是蜷缩着两老头,为人代写书信、诉状、包裹的皮子……那天顾大美在门口见到邮电局长,玩笑说局长真会事,找两老倌一边一个摆起当狮子看门。局长一笑,说二老是邮局的编外职工,邮局开展业务少不了他们两位呢。说得蒋老倌心里热乎乎的:当不了正式职工,当个编外的也挺好,至少,自己可以在这儿坐得名正言顺,踏踏实实!
        顾大美是邮局的常客,半老徐娘,儿子在外地当兵,常常到邮局给儿子寄东西,端午节寄粽子,中秋节寄月饼,平常则是一些土特产,有时直接寄钱。大美其实是识字的,只是眼力不好,一页纸,有字无字,总是麻糊糊一屏障的,每次来这儿,还得请人代劳。她对这门口的两老头,也不厚此薄彼,记得轮着请,反正寄出去的东西儿子都能收到。一来二去熟了,也会跟老头开些玩笑。她说他俩像对面银行门口的两石狮,老头也不在意话中是否有戏弄之意——这行当、这多年,啥人啥事没见过,还在乎那个。蒋老头看看对面威武的石狮,左右扭头想看看自个的形象,看不到,却想到了自己凌乱的须发和动物世界里毛发蓬松的狮子。还真像,也不由自主地乐了,竟呵呵笑出了声。白老倌则起身,抬手,佯要打顾大美,说我看你还像母老虎呢,哪天你来占一边,一公一母更像对面那一对。大美知道白老倌是在闹,但还是侧了一下身,朝白老倌推搡了一下,说咯是不像咯?
        那笑闹声似乎还在耳边,可此刻,那根门柱前却空空荡荡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大个子不会来了,昨天没来,今天没来,明天也不回来了,永远不会来了,他去世了,病死的,脑出血。蒋老倌明里称白自惠为大个子,暗里有时则称白大个子,有“白长那么大一个个子,无用”之贬义。出殡那天,蒋老倌去了,买了炮仗果点,为大个子牵了纤索,一直送到山前,绕了最后一道棺。还献了祭幛,亲书“沉痛悼念白自惠大哥”,一笔一画工工整整。
        其实一直以来,两老头暗里是较着劲的。
        白老倌有亲戚在邮局,邮局聘的合同工,投递员,亲戚给了他一辆淘汰下来的飞鸽牌绿色邮电自行车。每天清早,白老倌骑着那车,从城外的家中赶来,一路将那铃子摇得贼响,神抖抖的,似乎自己就是邮局的一名正式职工,一名威风八面的投递员。那铃声叫蒋老头听着聒耳,觉得白大个子是在向自己炫耀,心想不能落了下风。怎么着?也弄辆那样的车?用不着,自个家在县城头,自行车用不着,七绕八拐,弄了一套半新不旧的邮电服穿着,还真像邮局的职工。蒋老倌在行头上占了上风。
        再说蒋老倌那稀稀拉拉一拃长的胡须,自己也觉得不好看,想剃了,又打住。想起那天一个老奶找来,要他帮忙写一份“请求书”,请求政府落实政策,给原先当过小乡文书的老伴申请生活补助,村里的菊香告诉她得找那个长胡子老倌,说长胡子老倌会写,写得好,是他帮她写的申请,向县水电局反映了丈夫多年前修水库不幸死亡的情况,让她吃上了定补。这样说来,他的这不好看的胡须,就是他的招牌,胡须没了,招牌就没了,哪有自己砸自己招牌的事!
        蒋老倌念过私塾,学过旧学,识字明理、热心热肠。大集体时,司职记分员,除此之外,当然还得写那些顺应时局的各种各样的标语板报,征兵的,拥护谁的,打倒谁的,谁谁谁万万岁的,公布集体年底经济结算的……春节前写春联,七月半写寄往“土而去”、“阴国”的“邮件”,那是烧给祖宗的“金包”、“银包”;最好的差事是帮人写房产地契。买卖双方,诸事谈成,皆大欢喜,一个红包、一包糖果点心到手。蒋老倌是写得一手好字的,临过帖,入了体,且无论何事,从不马虎。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点横撇捺,有模有样。
        “业余”也兼做家长里短、邻里纠纷的调解员、裁判员。闻知事起,有请无请,径直往之,依着温文恭谦让、忠孝节廉耻、仁义礼智信的古话劝说开导,当事双方大多话明气散,握手言和。照例,他就能心情舒坦的享用当事人奉上的那碗面条了——事成之后,吩咐当事者煮一碗面条给自己,那是他的规矩。打探原委,笑而不答,内心却是美滋滋的:啥样的乱事,还不照样给他像顺面条一样“顺了”。
       包产到户,而后改革开放,自打仅有的那点承包地被征用后。他便占据了邮局门口的一块,成了一名彻头彻尾的“写字公公”。最初,他坚持用毛笔做事,字号能大能小,笔画能粗能细,活计完成,还得远端近详,直到自己满意,方才交货取酬,若非如此,定当重来。只是渐渐地,顾客嫌他婆烦费时,找他的人日渐减少。看看白大个子那边,一支水笔摇曳生姿,须臾,一封信件即成。嘴里嘀咕那有啥好的,古话还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笔不是笔,墨不是墨的,纯粹就是蒙人家不识字。话虽这样说,可面对门前的冷落,他还是在一声叹息之后,改弦易辙。却坚持不用那纯蓝或蓝黑墨水,碳素墨水贵是贵了点,那又怎样?!钓鱼还得点儿曲蟮,空手扑蚂蚱的事不干。
        好在他不是特别在意每天能有多少酬劳,儿女很孝顺,老人吃穿不愁。这让蒋老倌在邮局门口安下心来,一坐便是二十年。
        待客时,他不习惯打断对方的讲话,他静听对方言说,感受着对方的冷暖,开导着对方的郁闷。有时,干脆歇了笔,与对方唠上了,有时反主为客,把他的所思所想、喜怒哀乐和盘托出,倒成了倾诉者。那天一个小脚女人找过来,说要写一封信给在省城打工的老伴,老伴帮亲戚在一个建筑工地看料场,小脚女人从老伴正月初六出门一直说到王木匠帮李四修木桶:托福了,今年又多收了五袋谷子,母猪多下了几个崽,隔壁张三家今年多养了半张蚕,因为他家去年在河边开了半亩荒,栽了几百棵桑树,今年的蚕茧价格是好,就是称称时水分除得多,其实哪有那么多水分,蚕上窝那阵天气好着呢,连着好久没下雨,菜地里有点干,李四去给芋头地泼水时跌了一跤,水桶都跌掉了一只耳子,又去找王木匠花了一块多才修好……
        直从未时唠到申时,终才明白她是要叫老伴春节前早些回来,西头吴家答应了,腊月十六给小儿子点香灯,得早点回来张罗一下,且再三叮嘱别忘了扯布带回来,灯草绒八尺,天蓝色的,口面要宽,涤卡一丈,媒人捎过来的话,要给女方的父母缝一周身,她觉着合情合理不为过,于是就答应了人家。
        其实他也乐意听对方叙说,他将对方在唠叨中透出的不顺之气顺便给“顺了”,而后在对方的笑意中体会着“成就感”。他的顾客大多来自农村,言说间总绕不开桑短麻长、椒红稻黄的话题,语气里也总是那么一股子麦粑粑、烧洋芋的味道。自打自家的那点田地被征用后,他也就远离了春种秋收,却又放不下,时不时还在梦里犁田、薅秧、掼谷子……也去原来的地块转悠,却寻不到往昔的些许痕迹。只见一幢幢高大的楼房拔地而起。周身布满窗户的高楼像一个个大张着千万张嘴的巨人——他知道,每道窗户后头都对应着人,是人就得吃粮食,可地都盖了房子,粮食又从哪儿来呢?
蒋老倌就这么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整个上午,其间只替人填了几分汇款单,对方要给手续费,不收,抬起头,笑笑,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学雷锋,做好事,分文不收。
        正午,邮局营业室关门午休。老伴也将午饭送来了。二十年来,老伴总是很准时地给他送来热乎乎的午饭。看着老伴在小凳上歇息,看着那把家中的一切拾掇得顺丝顺溜的双手和不畏风雨的双脚,想到二十年来的坚持,想到其中的不易,又一阵温暖遍布全身。二十年了,也该让这糟糠之妻歇歇了。
        又想起了白大个子。白大个子在乡下小学当赤脚老师那会儿,58年,吃大食堂,食堂里分到的也许能让别人吃个半饱的那点食物,对于一米八几那么大块头的白大个子来说,只够塞塞牙花子,现吃现饿,经常饿得心慌意乱,有时上课也难于集中精力,常常说错话。实在扛不住了,想个“妙招”,找一根竹竿,削尖了头,夜黑风高时将集体仓房后墙掏拳头大一个洞,将竹竿顺着洞口朝里边的洋芋堆上戳过去,一戳一个准。也不贪多,而后再用土块将洞口堵上,揣着那三个五个的洋芋往水库边捡树枝烧起充饥了。次日故伎重演,却被干部人赃俱获,反剪双手吊起来,坐“喷气式飞机”,一晚教育下来,从此落下左腿上的毛病。
        蒋老倌当然知道偷集体财物不对,但也不至于如此:洋芋摆久了会乱掉,他也不是偷了卖或做其他什么,只是实在饿得不行而已,再说,人家是老师,是教你们家的子弟读书识字的。“天地君亲师”啊!对老师,八抬轿子请上门吃八大碗也不为过,怎就会下得去手,那样对待,打成那样子!
        其实白大个子确实需要一辆单车的,腿脚不灵,离家又远,教了那么多年的书,被辞退,没啥待遇,每天还得为吃为穿,大清八早摇晃到此。
        蒋老倌有些孤独。
        倘在往昔,无事时,两老头也会隔着邮局的大门聊天。老白直爽,也健谈,即便是对自己的同行,也不避嫌,不设防,蒋老倌因此知道了老白的诸多家事旧事。别看老白一日到晚乐呵着,其实负担重着呢!内心苦着呢!老白的老伴有些智障,平时寡言少语,只择一角落呆坐。家中的大物小事自然都得老白操持,包括带着三五岁的儿子到乡下教书。孩子老哭,没那么多时间哄,那边二几十个学生等着上课,听说有一种吃了好睡觉的药片,找了一些,还真管用,孩子哭闹时,给半片,不一会儿,乖了,不哭不闹,睡得很香。只是这孩子也乖得有点过分,从小到大,永远是一双大大的眼睛死盯着某物,与母亲的寡言少语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想老白真是“白”,“白”得不可思议。想到那些年与老白较劲的事,有些后悔,埋怨自己小家子气。自言自语说要是换了现在,那当主动把一些活计让给他,或者,干脆把自己一天的所得分一些给他。
         他不再称白大个子为白大个子了,也不知从何时起,他改称老白了。老白离世已一年多,他已经被人渐渐淡忘,但蒋老倌还会提起,有时是对顾客,有时是对家人。
        一年多来,那块曾经属于老白的地盘一直空着,他希望有人来填补,来占领。可是,哎……什么境况,自己不知道吗?如今,每天等到的活计是越来越少,特别是请他代写家信的顾客一旬半月也碰不到几个,都普及初中了,能读会写早已没啥稀奇可言,在街头摆簸箕摊买针头线脑的牛二美,曾经扁担大的一字都不认识,自打上了扫盲班,不都会记帐算帐了吗;自己的小孙子,不过是三年级的小学生,不也能通读《三字经》、《弟子规》了吗,而且是用普通话,跟电视里的人说话差不多,叽里咕噜,像唱歌,好听着呢。不像那年头,只要瞅着往这边来的,不分老小,十有八九都是睁眼瞎:给儿子写信的,受着爹娘的指使给亲戚写信的,那金枝玉叶般的大姑娘、小媳妇,那自是写给情郎、丈夫的,总归有些羞涩,只好绕山绕水,还得蒋老倌会心会意。好多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支支吾吾了。那时,蒋老倌的摊摊边可热闹着呢,总有不少人在一边跟队等着,没事又好奇,偷听大姑娘、小媳妇的言说,听到关键处,不管认识不认识,“呕、呕”的就起哄了,把人家的脸弄得更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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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3 16:25:42 | 显示全部楼层
                                                             找到家的感觉真好

                                                                             小百户镇中心学校  王自洪
我想有个家……”多么熟悉的歌词,多么熟悉的旋律。是的,每一个人都渴望有一个家。有了幸福的小家,还渴望有温暖的大家,陆良论坛就是我们的网络家园,论坛里的每一位就是我们的家庭成员!
幸福的家,温暖的感觉,需要在相聚的时刻用心品味,需要在交流中悉心感受。2011911日上午,就是我们这个家约定相聚的时刻。大约10点左右,急切的我我匆匆赶到西华公园正大门,也就是西华寺桥旁边,已经看到一些陆良论坛这个网络家园的家人集聚在大门的廊檐下,我想都没想就确定了一定是我们陆良论坛的家人啦,心里阵阵忐忑,既激动又惭愧。
为相聚而激动,为不曾面见家人而惭愧。我今年8月初才注册进入陆良论坛的,还没有参加过我新的网络家园——陆良论坛的活动,所以也不认识论坛里面的几个家人,仅仅见过热情的小贝、快乐的小妮子、自信的浅浅、商界精英白乌鸦而已。
激动与惭愧交集,到达门口,我就没敢贸然上前,而是先谨慎地看看见过的坛友在不在。天啊,这么凑巧,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找到。失望之余,想:既然来了,还能弃家人而走吗?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去,试着轻轻地拍拍穿着陆良论坛文化衫的朋友(后来才知道他就是bao——陆良论坛的创建者与维护者),能干而帅气的他很热情,马上将签到表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写下自己的ID,看到很多熟悉的ID都已经签上了。随即试着和大家寒暄,几个坛友不待我自报昵称,就说出了我的网名,说一看就知道啦,和论坛里头像照片一样。
很快,试着认出了小雨初晴,和小雨打过招呼,接着猜测沧海,结果弄错了,将正直慈爱的仁寇牧兄猜成沧海,弄了一大个笑话啦。英姿飒爽的沧海立马上前一步,老练地亮出招牌步伐,向我介绍起来,一下子就缓解了我的尴尬,气氛亲切多了。我们先到的家人就这样一边交流,一边等待其他坛友。
等待似乎都有些漫长,不过,也许是我见其他家人的心情过于急切。大约十点半,小贝拿来了陆良论坛的旗子,号召大家出发,积极提倡坛友们相互拼车。感谢开车来参加的坛友,没有开车来的都纷纷与豪爽的他们拼车啦。我搭可敬的仁寇牧老兄家的车,同车的还有仁寇牧老兄的爱人田园女士、迷途的归雁老兄、另一位朋友没有记住网名(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上,我们欢快地交流着。
路途的交流似乎没有尽兴,就到达目的地——马街金家村的爨沁园。进入园中,发现此地环境优雅,只是有些冷清,大家兴致都不错,似乎都很向往这样的活动!
能够有这样的活动环境,得真诚地感谢一直为论坛聚会操心的小贝、豪爽的醉清风兄、可亲可敬的仁寇牧老兄一家。
陆良论坛的家人们来自不同职业,来自不同地方,虽说不上天南海北,但还是有较远距离。因此,到达的时间就会有一些差异,我们已经到达,一部分坛友还在路上,一部分坛友正从家里赶来,醉清风大哥们正采买着中午、晚上用餐的物品呢!先到的家人们自由活动。我、沧海兄等坐在一起聊天,气氛很好,其他的坛友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赏风景,有的荡秋千,果冻等带了家伙的坛友忙着抓拍呢……真是各得其乐!
开心的时光总是会忽视时间的存在。我也没注意时间,只听见勤快的小贝说要去准备午餐。小贝走了,开始忙午餐——凉米线,优秀的小雨赶紧过去帮忙了。过了一会儿,我也坐不住了,跑过去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忙着,伶俐的小贝正洗好手摆开架势准备抓米线,热心周到的仁寇牧兄稳掌大勺舀米线汤,我在边上打下手,传递米线。没舀几碗,仁寇牧兄的电话响起,辣糙的小雨接过勺子舀了起来。很快桌上摆满了米线,我赶忙送到坐了坛友的桌子上边,我们忙得不亦乐乎。
午餐开始啦!大家吃起米线,味道真不错,就是辣子太厉害了,有的坛友吃不完了。吃米线的过程中,果冻他们也没放过,抓拍了不少精彩瞬间,最典型的是小雨那风度相当不错的吃相。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米线,大家呼唤着一起到室外来个全家福。我举着论坛的大旗,随大家一起找好的合影地点。来到沧海兄们原先聊天的凉亭边,大家都认为这个位置不错。那就好,拉拉队形,眼光独到的沧海兄恳请女生们蹲下,男同胞们站两排。我在后排举旗,这个时候没有风,天公不作美,我们论坛的大旗飘不起来,只好麻烦小雨拉着一角,后来调整队形,小雨到前面蹲下啦,只有麻烦另一位坛友拉着旗角。陆良论坛全家合影后,女同胞们合影,先后小范围还拍了一些照片,颇具特色的沧海兄让我举旗走走几步,敏捷的他迅速抓拍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合影环节差不多了。细心地小贝同志及时招呼大家进室内集体活动。坚强而能干的bao作为论坛领袖,义不容辞地致了开幕词。在沧海兄的号召下,我们围坐成一圈,口才了得的沧海兄热情洋溢地赞美我们的论坛创始人如何杰出,如何优秀,如何自费做好我们的家园——陆良论坛,赞美完bao,谦虚而大方地介绍自己的人生履历,确实历经沧桑,并顺便介绍了龙海孤魂等坛友。我们依次饱含深情地介绍自己,述说自己与陆良论坛的不解之缘。
与阅历丰富的沧海兄等相比,我自己似乎不阅世事,单薄而肤浅。尽管如此,我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大胆而不由回想起自己的网络生活,真是感受很多。接触网络,是2000年的事了。那时,也没有想过为自己找一个网络的家园。离开给我很深感受的校园,回家乡参加陆良首届上岗考试。20018月参加工作了,暂时没有电脑,远离了网络,有些不习惯,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练笔啦,写些什么也不具体,也说不上什么文学,只能算是无病呻吟而已。换一所学校后,与买了电脑的同事比较投缘,我和他一起出钱接通了网线,无意中注册到大地网里。在大地网时间久了,有一种找到家的感觉。因为大弟网,还注册进了天涯文苑等文学社区。因为多种原因,大地网停了,我就没有了网络的家园,在网络世界里飘飘荡荡的。注册加入陆良论坛,我发现自己又找到家了,找到了久违的亲切。
洋溢着热情和深情的自我介绍完了,大家开始做起了游戏。击鼓传花换成击盘子传瓶子,敲击声一停,传递终止,瓶子在谁的手里,谁表演节目。欣赏了几次表演,眼看就快传递到一半啦,大家似乎不太擅长文艺,有的马上逃跑了,呵呵,游戏进行了不长时间,坛友就有三分之二转向其他活动啦。
夕阳渐斜,村中炊烟袅袅。差不多四点半了的时候,蔷薇说要走,请清风大哥送她,我想到时间不早了,今晚我还要值班呢,所以一起先撤了,实在对不起大家啦!仓促离开,连道别也没有来得及。
论坛家园的晚餐很丰盛,人丁也更兴旺了。席间,啤酒喝了一半再来一杯,家人之间浓浓的感情都融在了杯中。直到夜幕降临,大家才依依不舍地道别了,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幽美的爨沁园恢复了宁静,陆良论坛却更加热闹了,果冻进来了,比武招亲展开了,红娘挑起了我们小雨的红盖头……
心里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当我孤独的时候……回家……”



                                                  2011年9月11日晚20点42分草写于小百户
                                                  2011年9月14日晚20点45分改稿于太一

爨乡文艺博客 http://blog.sina.com.cn/hky6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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